夫子庙街道人大工委 刘昊 邓雪霞
作为南京城市的起源、金陵文化的摇篮,老城南的全域旅游既具备“特而精、最南京”的特质,也具备“最南京、更国际”的潜质,理应担当起南京拥有“世界能见度”和“国际吸引力”的使命——因向往老城南而选择南京;因来到老城南而赞叹南京;因爱上老城南而留恋南京。
去年以来,老城南区域全域旅游创建工作进展迅速,形成“城区即景区、旅游即生活”的局面。但是,由于全域旅游是一个全新的发展战略,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,创建过程中认识上和行动上存在一些问题需要重视。
一、全域旅游不仅在于“全”,更在于“特”
大家都在推进全域旅游,一些地方对自身的特色和优势挖掘不足,在旅游产品、项目、业态的策划规划和投资建设上存在简单模仿。对针对的旅游市场也缺乏深入研究和细分,对区域内各个区域的功能定位、特色分工等也挖掘不足,个别地区甚至存在简单复制,全域旅游的发展模式上个性化和特色化也还彰显不足。简言之,存在同质化+低端化双重倾向叠加的问题。
每一座城市应该明确它在世界中的位置,以及它对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,应该能够在与外部的对照和比较中,认出自己独特的价值和体验,应该能够给当地居民强烈的身份归属感。换个逆向角度,就是如何解决“特色危机”。老城南概莫能外,要从城市发展印记、城市特色景观和城市人文情愫等三个方面,找到特色发展的解决路径,既能纵向地记忆着城市的文脉与传承,又能横向地展示着城市宽广深厚的阅历,并在这纵横之间交织出老城南更是秦淮独特的个性。具体有六个维度:
一是特色景观最具代表性。形成以秦淮河为血脉,以明城墙为骨骼,以夫子庙、朝天宫和大报恩寺为鼎足,以“城区即景区”优美环境为画卷,以历史文化为灵魂的城市格局和繁荣景象,成为南京人寻找乡愁记忆、中国人感受南京味道、外国人体验中国文化的目的地。秦淮河“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”具有世界知名度和影响力,明城墙力争列入《世界遗产名录》。
二是延衍文脉最具代表性。原计原味展现老城南城市格局、地域环境和文化特色,重视各个片区的文化联系、空间关联和特色承载。夫子庙突出儒学和科举两条文化主轴,强化“天下文枢”主题;门东成为整合老城南文化、习俗和传统的特色空间;门西整体呈现传统街坊、幽静街区的和安宁环境的意象。门外系统呈现南京城市发展的历史脉络,集中体现南京各个时代文化特质。朝天宫串形成带状为主的成片文化旅游区。文化传承延续,老街巷、老建筑、老居民、老生活方式、老城南文化与现代生活功能和谐共存。
三是主要产品最具代表性。“一城一河”、夫子庙、朝天宫、大报恩寺等形成具有世界级影响的旅游产品集群。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发展,以文化体验、观光旅游、会展交流、休闲度假为特色的产品供给体系成熟,基本实现向目的地吸引型和质量效益型转变。星级高端型、精品特色文化主题型和特色民宿客栈占旅游住宿业比重超过80%,总量五年实现倍增。住宿产品有效拉长旅游消费产业链,自助游规模、重访频率、停留时间和消费水平明显提高,提升入境旅游人数和消费在全市的首位度,国外游客人均逗留超过2天,国内游客人均逗留1.5天左右,人均消费实现翻番。
四是整体形象最具代表性。最美夫子庙成为南京名片。“秦淮灯会”、南京国际设计周等成为南京“走出去”的有效载体,“秦淮小吃”承载南京饮食文化内涵。在5年内,欧美等远程市场旅游者对夫子庙品牌的认知度提高到30%以上,日韩为主体的东方国际市场和海外华人市场认知度提高到60%以上,国内主要目标市场的认知度提高到80%以上。
五是区域品质最具代表性。“城区即景区、旅游即生活”成为老城常态的生活空间。旅游目的地管理、服务和功能等方面接轨国际、国内一流,城市现代服务功能与旅游功能较为突出,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比较完善,区域交通无障碍、信息咨询无障碍、自助旅游无障碍、快乐购物无障碍,创成首批“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”。
六是发展方式最具代表性。完善整体保护、产业更新和民生改善“三位一体”的老城保护更新模式。形成以文化为内核、以文化创意产业为重点、以休闲旅游为特色、以龙头企业、总部经济等为牵引的现代产业体系和优势产业集群。到“十三五”末,以文化创意设计产业为主导的特色园区达到5个,其中2家园区税收过亿;文化创意产业营业收入突破100亿元,文化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5%,形成10家以上行业领军企业。旅游总收入年均长12%,旅游业增加值占本地GDP比重15%以上,南京秦淮特色文化产业园创成国家级示范园区,综合排名位列“中国文化产业园区100强”前3名。
二、全域旅游不仅在于“多”,更在于“联”
一些旅游规划设计机构和专家提出全域旅游的一堆“全”,“全”过多过泛,反而会偏离了全域旅游本质,形成一些模糊甚至错误认识,会误导对全域旅游的科学认知和准确定位,反而忽视了旅游业的本质特征。因此,要将抓全域旅游的横向拓展与抓景区景点的纵向提升统筹兼顾起来,不仅不能淡化景区景点建设,而且还要突出抓好景区景点的转型提升工作,由“单一型、孤岛式”发展向“联动型、扩散式”发展转变,实现名城·文化·旅游一体化。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要做出更多探索:
1、“一体化”要统筹式。主线统筹,坚持依托老城地脉、寄情秦淮河脉、体验历史文脉的主线,实现城市文化的聚集、城市底蕴的凝集、城市生活的汇集、城市人潮的云集。机制统筹,逐步形成相对统一的中枢指挥系统、产业规划、空间规划、投融资建设平台、招商-运营-税源管理体制和工作推进机制,优化工作链条,提高运作能级。区域统筹,以大格局、全区域的视野思考和推进工作,功能板块承担主体、行业主管部门、属地街道等之间的关系,切实做到在城市生活的基础上发展城市旅游,在历史文化名城打造的基础上保护历史街区,让市民和游客各得其所、各取所需、各美其美。
2、“一体化”要具体化。要形成十个“一体化”的具体思考,即新城开发、与老城保护一体化统筹;景区、街区、园区和社区一体化共生;物质文化遗产、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原有社会生态系统一体化传承;风貌保护、活态保护与现代功能一体化考虑;规划编制、投资融资筹资、拆迁建设、招商运营、公共管理一体化推进;建筑景观、地下空间、市政交通一体化设计;旅游观光、文化体验和创意、城市中央休闲一体化联动;省、市、区和民间文化旅游资源一体化整合;文化、旅游与互联网等平台一体化融合;政府、市场、社会一体化参与等。通过调研,形成意见,努力推动全区文化旅游资源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一体化发展。
3、“一体化”要会编织。以文化基因来“编织”。加强对文化基因的系统梳理,完整展现佛教、儒学、科举等传统主流文化,深入挖掘六朝、民俗等传统文化,通过相同基因、不同主题的文化资源挖掘和彰显,使每个单元片区既相互关联,又错落有致。以公共空间来“编织”。在区域功能旅游化改造中,将公共空间和节点的优化作为新的切入点,重点研究和实施滨河亲水步道;夫子庙、门东、门西、白鹭洲、熙南里等片区连接通道;景区街区与居民社区交通廊道的改造提升方案,强化文化符号运用,重视公共空间融合,以此“编织老城”。以游线串联来“编织”。空间上构建涵盖景点街区、明城墙、外秦淮河“水陆空”立体游览线;主题上形成“修学体验”、“秦淮风情”、“城南街巷”等文化线路。通过“一体化”编织,形成“点(景区、街区)-轴(旅游线路)-圈(旅游带、商贸圈)-城(老城、新城)”融为一体的空间布局。
三、全域旅游不仅在于“创”,更在于“建”
总体来讲,还存在研究认识不足、有概念化和标签化的问题;重点突出不足,有空心化和空泛化的问题;改革创新不足,有表面化和形式的化问题。具体来讲,有以下几个具体建议:
1、要实现从“碎片拼图”到“系统集成”的转型。
现有问题:全域旅游更多地在于夫子庙及周边,对门东、门西、南捕厅、门外等没有完全联成一体。新街口与夫子庙的连结、太平南路与夫子庙的连结、南部新城与老城南的连结等更是任重道远。
调研建议:一是统筹规划编制与管控。全面梳理、系统整合相关的城市设计、空间布局、产业发展、土地利用、基础设施和功能配套、片区修建性详规等各方面所有规划成果,一体化研究、一张图覆盖。统筹编制总体规划、专项规划、中长期发展规划和年度计划,做好上下、内外的规划对接。在“多规合一”的基础上,更要重视“规划落地”。各部门、各区以规划为引领,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和行动计划,加快组织实施,明确“一张蓝图干什么”,落实“一张蓝图谁来干”,坚持“一张蓝图干到底”。二是统筹资源整合与利用。围绕“链式”发展的吸引物聚集、游客聚集、消费聚集、产业聚集和生产要素聚集等五个方面,根据旅游的产业动力机制来统筹和整合利用资源,做到推进一体化、运作市场化、价值最大化和部门分工专业化。同时,统筹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、文化产业与文化事业的发展、文化与旅游的融合。三是统筹综合执法。制定老城南区域容貌和门头店招相关规范和技术标准,优化联动和审核流程,做好事前标准制定和事后审查审核工作。进一步完善综合执法管理体制,完成市场监管、物价、文化、旅游等部门相关执法事权向风光带管委会联合执法大队集中,基本构建闭合执法体系,逐步将这一体系覆盖到五个“1平方公里”。加快推动执法与管理工作适当分开,同步提高执法水平和管理效益。四是统筹管理和养护。加强对五个“1平方公里”及内秦淮河等管养主体或物业管理公司的监督、检查和考核。建立起一个明确的责任主体、一个清晰的管理边界、一支综合的管养队伍、一套管用的考核体系、一种合理的投入机制的“五个一”的管理养护体制机制。推进完成市政养护、绿化养护、亮化维养、环卫保洁等市场化运作。五是统筹景区内外标准。按照城区即景区目标,依托全区“大城管”平台,建议由风光带管委会牵头建立科学管用的城市管理联动和考核机制,实现景区及周边地区一套目标体系,同等管理水平。统筹推进景区周边环境综合整治工作,老城南区域5个街道每年至少完成2个成片区的整治。
2、要实现从“单向管理”到“共同治理”的转型。
现有问题:一是行业集中度高与自律意识淡薄。“青岛大虾”险些毁了“好客山东”。景区里的一碗“鸭血粉丝汤”也可能如此。在景区业态集中度较高情况下,坚持精准打击的同时,发挥好协会在行业自律方面的作用,避免“一损俱损”尤为重要。二是管制频繁与互动不够。目前对业态和门头店招的管理,主要依靠行政管控+市场调节的方式。其中,以城管方式为主的行政管控手段容易引发商户的抵触甚至是对抗。双方的良性互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迫切。三是过度依赖经验与科学手段缺乏。事件发现难、分清责任难、长效管理难、综合分析难等还是困扰管理和维养的难题。通过大数据和社会化媒体提前消除信息鸿沟的能力有待加强。四是导向明确与培育乏力。据跟踪调查,景区提档升级后新引进的休闲体验类商家,不同程度反映出利润与租金相差较大,经营较为困难,亏损面达40%。特别是景区商家提档升级费用来源主要是自筹,更加剧了这一状况。五是危机公关过多与整体策划不足。舆论引导更多处于“救火”式,先行引导、主动沟通、互动促进不够。
建议方案:主要是做到“六个一”。一是确立一套规范化的标准。按照定标准、知标准和用标准的要求,进一步细化容貌管理、特色街区业态规定等各类标准。通过组织商户集中培训、提前跟进新商户的选择和入驻等,确保商户知晓率达到百分之百。二是组建一批专业化的自治联盟。以小吃餐饮、旅游纪念品、服装等行业组织的行业自治联盟;以地块划分的各片区商户联盟等。注重引导和发挥出行业组织不可替代的作用。特别是诚信创建、行业管理标准及评比排名公布、门前三包等自律事务和行业发展规划。三是编织一张综合性的治理网格。在传统“网格化”管理基础上,创新“网格化+”管理模式,以城管队伍为依托,市场监管、公安、安监等职能部门共同参与“网格化+”。通过“搭积木”的方式优化“+”的内容。网格化管理员既负责常规巡查、秩序维护,还需对网格内交通、市容、安全、经营等情况及时处置,提高综合管理水平。四是搭建一个智慧化的信息平台。依托智慧夫子庙平台,重新梳理和优化景区管理要素,实现对游客需求和景区管理的高效全覆盖。要在人流量智慧管理、智慧停车、公厕的智慧引导、智慧执法、智慧文保、住宿和小吃的智慧管理等六个方面进行设计对接。五是营造一个优质商家受扶持的良好氛围。建议制定《特色街区发展专项扶持资金管理办法》,专项用于扶持业态提升、品牌建设等,启动资金立项等实质性操作。六是建立一个友好型的舆论互动机制。会同宣传部门策划宣传重点,定期发布;相关媒体互通互联制度;通过智慧旅游网站、公众微信、推送等形式进行管理互动;强化舆论监督快速反应机制;建立舆论监督定期分析制度,找准热点,分析改进,良性互动。
3、要实现从“景点思维”向“全域思维”的转型。
现有问题:夫子庙-老城南定位为“文化休闲旅游中心”,但发展态势不够平衡:一是“窗口”形象和“客厅”功能之间作用不平衡。更多地从代表城市形象、展示城市名片的角度推进提档升级,溢出效应远远大于集聚效应。二是全域旅游与景点旅游之间发展不平衡。更注重景点等传统旅游资源的利用,更重视对历史文化街区保护,对整个区域内成熟的商业接待体系、市民的休闲资源、本地居民的生活方式等非传统旅游资源重视和利用不够。三是外地游客和本地居民之间供给不平衡。更多从“异地体验”角度去设计产品、开展营销。这三个问题,简言之就是如何把景区街区与居民社区、游客与市民有机集合在一起,共建空间、分享生活。
建议方案:一是迅速拟定城市中央休闲区实施办法。要从休闲社会的特征入手,将休闲环境和休闲产业两大要素作为支撑系统,通过休闲市场分析、休闲资源研究、休闲氛围营造、休闲产业体系、基础设施配套、开放空间规划等,确定中央休闲区的空间载体、产业载体和实施推进的保障机制、时间表。同时,从优化全市城市休闲资源配置和空间布局的角度,积极争取市级层面规划和相关产业政策的支持。二是以全域旅游的视角组织改造建设。要建立旅游的话语体系,将整个老城南全域作为旅游吸引物进行规划和运作,在城市规划中优化考虑旅游需求,在市政建设中优先安排旅游项目,在载体利用上优先选择旅游配套,一体化考虑环境综合整治、旅游功能化改造、旅游交通组织的有机衔接。包括城市风貌特色化、城市交通的旅游交通功能、城市广场的游客休闲功能、城市服务的游客接待功能等。三是高度重视住宿业发展。将住宿业作为撬动旅游六要素起“化学反应”的关键因子,学习借鉴平遥古城的经验,鼓励符合条件的传统民居从事旅游接待。要制定并实施老城南区域住宿业地方标准,推进精品酒店和非标住宿分类发展。发展新兴住宿业态和住宿体,推动文化创意产业与主题精品酒店、住宿与医疗健康产业、旅游住宿与水上交通的结合。重视住宿业态与生活形态的融合,推进住宿与“秦淮小吃”等多种消费体验结合发展。四是满足多层次、多样化的休闲需要。坚持高端消费、基础消费和免费休闲兼顾,重视功能分区,进一步完善各个特色街区的功能和产业布局,同时做好整个板块的功能分区工作,动静结合、各得其所。兼顾本地游客、外地游客、国外游客不同需求,组织不同的商品和服务供给。坚持国际旅游目的地和出发地“两个建设”并举,把世界装进来,把秦淮推出去。
4、要实现从“知名度至上”到“美誉度至上”的转型。
现有问题:“出门万事难”没有根本解决。根据对网络平台上游客情绪的整理,集中反映在“出门有三急、急也急不来”的如厕问题、“进不来、出不去、停不下”的交通问题、“走累没处歇脚”的休憩问题、“人生地不熟”的导览问题、“怕被人宰、怕没人理”的监管问题、“吃不好、睡不好”的旅游配套问题等。
建议方案:一是在交通组织方面,加强城市公交线路与旅游景区串接、景区换乘工具接驳等,优化景区内外交通组织方案,提高停车资源的整合和挖潜。要优先考虑步行空间,优先打造美丽街角,优先形成交流场所;鼓励行人驻留,鼓励沿街建筑底层开放退界空间。特别是要系统设计景区及周边机动车组织、非机动车停放和人流动线,重点丰富和优化人的漫步动线,形成钞库街—大油坊巷—膺府街、钞库街—金街—长乐路、来燕路—箍桶巷、状元镜—贡院西街—金陵路、北牌坊—建康路—太平南路、平江桥—文源桥—来燕桥等人行廊道。二是在集散网络方面,构建“1+X”旅游集散体系、分级分层设立游客服务中心等方式,建设统一、有序、便捷的旅游集散体系。要推进“落地自驾”、“旅游管家”和“住+旅”等面向散客的服务体系建设。三是在服务设施方面,完善标识指示、休闲游憩、医疗救助等配套服务系统,美化城市家具,新建垃圾清运和中转设施,建好管好旅游公厕,规划建设直饮水设施等,加强对游客的人性化关怀。要通过智慧夫子庙APP,整合景点、优质商家、电商平台资源,形成目的地资源端、互联网渠道端及双边服务市场的“金三角”。推进免费wifi覆盖面,实现智能导游、电子讲解、在线预订、信息推送等功能的全覆盖。发展旅游移动支付业务,串联游客整个消费过程。四是在公共安全方面,要强化重点区域的旅游安全预警系统、突发事件监测和反应系统、快速应急救援系统的建设。对淡季和旺季实行拥挤管理技术,改善游客旅游体验。五是在氛围营造方面,通过文明旅游教育,发挥各类志愿者作用等,营造友善待客的全域旅游氛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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